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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23日星期日

香港公路結界案例 - 粉錦公路

《香港01》,2017年11月17日

每一個夜間司機總遇上一次......
《降魔的》的馬明遇上要回家的鬼魂羅蘭姐:「我好耐都截唔到車,唔該你好心車我返去。」80後六壬伏英館的林法燊(Benson)說:「鬼,都有搭車的需要。」他又說有任職的士司機的朋友,曾經載過一個乘客,「佢有畀錢,但第二日啲錢變咗冥錢。」有些意外身亡的鬼魂在路上攔截,甚至是尋替死鬼......「夜間司機撞鬼,真係唔出奇。」鬼怪之事真假難分,但讓一眾夜間司機一說無妨。

任職10年貨van司機的阿楠,自言「容易感應到靈體,自少有不少撞鬼的經驗。」因此車上掛了符,多年來在路上未遇過怪事,但她的朋友卻避不過。她憶述那時是晚上十一時半,朋友駕車在粉錦公路上。粉錦公路是一條來往香港北區至元朗區錦田的公路,全程8.8公里。朋友致電楠:「我想問條路係咪好長,大約幾耐車程先會到盡頭?」楠回答:「大約25分鐘乜都到㗎喇喎!」朋友掛線後,繼續往前走,40分鐘後再致電楠,「其實頭先我打畀你嘅時候已經行咗10 分鐘,收線後繼續行,但仍見唔到盡頭。」楠:「你肯唔肯定自己喺粉錦公路,你附近有咩特別嘢?」朋友一邊與楠通電,哪怕話筒裏的一點人聲,好比一道符的安心。朋友聲音聽起來依然鎮定,看看倒後鏡沒有發現詭異嚇人的東西,只是公路上兩旁只有樹,他無法辨認出路是否重覆著。那時已是凌晨12時25分。楠:「喂,你掉返轉頭啦!」此時,朋友的電話沒電,失去消息。

朋友過於驚慌,未有打開GPS求證位置。

楠:「我再接到佢電話時,已是凌晨1時。」朋友的聲音聽來比剛才更驚慌,語速很急,慌得像瘋了一樣,不斷細聲地重複著事件的經過,不斷說:「點解會咁?點解會咁?」朋友經已安全回家。剛才在公路上,友人電話沒電與楠失去通訊後,聽其勸告掉頭走,不出10分鐘他掉頭就可離開粉錦公路,但他明明在公路上行駛1小時。

六壬師傅Benson說這種情況大概是「鬼掩眼」,「冇嘢嘅,啲靈體百厭玩吓啫。」他說,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將車停在路旁,然後說:「唔好意思,唔好玩喇,我想離開依度。」又或是根據自己的宗教信仰唸經祈禱。

逍遙神父:女人街「鬼打牆」

 逍遙神父:〈女人街「鬼打牆」

逍遙樓(Blogger網誌),2014年3月14日

忽然記得單野,趁仲記得就寫一次。今日講鬼故,而且呢單野係我自己親身經歷既,大約兩至三年前左右啦。

講起黎慚愧,呢種事件,我一時淨係記得大陸人叫「鬼打牆」,但我就完全記唔起廣東人不嬲叫呢種情況做「鬼xx」…而事件發生係我地香港人熟悉既「女人街」。 係!我居然係「女人街」咁旺咁熱鬧既地方遇上鬼打牆!!!


先睇圖。大家應該好很熟悉「女人街」喇,就算你係大陸人只要黎過香港,都應該行過女人街 (離題:我發現大陸遊客好多都混淆左女人街同隔離既行人專用區、或者誤以為兩條街係混合統稱「女人街」——就此打住)。女人街籠統黎講,分為四段(如圖),例如你由(A)點出發,要行到去(B)點,共要行四段路、行到出B點登打士街(見到廣華醫院/家樂商場)就係第四個路口。

圖中大家會見到,第三段路我劃左紅線。咩意思?就係話說我當時,來回行左幾次,呢一段路完全消失唔見左!

故事係,其實係呢個「第三段路」裡面,有間餐廳,我同某幾個朋友係好中意去既,成日同親佢地出黎食飯,都幾乎Default就係去果間野 (所以跟本係好熟,唔可能存在「記錯/行錯路認錯位」呢類情況)。有一晚,兩三年前啦唔記得準確日子,呢班朋友又約食飯,唔係d咩半夜三更,而係 最熱鬧最旺盛既晚上八點。當時我差唔多大約8:00就已經去到先達,行過對面已經係(A)點。

咁我好平常咁由(A)點出發,行呢段大家都好熟悉既女人街啦。提一提,呢種情況我唔會行女人街中間(太多人),我習慣行有大廈街鋪既兩邊。一路行,我相信大家都一樣,每過一個路口,根本已經好熟悉果個路口會有d乜野鋪頭、以及每一part路大致上有d咩鋪頭都早就心中有數。但當我一路行,發覺唔妥。咦,我已經行到登打士街見到家樂(即係已經到左B點),點解並冇經過間餐廳既?我第一次諗住可能自己大懵行過龍(好平常),就掉轉頭行返第三段。由於對間鋪個位心中有數,就一路行一路留意住餐廳「理應出現」既果一面。然後發現,又係一路行到A,冇出現過!

開始覺得唔妥,因為朋友們已經到晒等我,所以唔可能話間野執左。我會唔會on9到記錯間鋪個「邊」呢?於是係A點,我走過去另一邊,再重新向B方向行。屌那媽,一路行一路數街口,發覺行到去家樂,(計埋登打士街)竟然係得3個路口!中間有一段完全消失左!我唔信邪 (事實上比著你都唔信,因為係人來人往既夜晚8點幾),又走返過去原本果一邊,再回頭行,又係數左3個街口就返到去A點。

朋友已經打黎問我做咩仲未到(大約8:10),我話唔好意思,再等多我一陣,叫住野食先。最後我唔敢再係入面行,選擇兜路,繞到出去彌敦道外面行,又一路行到登打士街口,轉入去,專登行到花園街由花園街數,數到去明明確確地見到「豉油街」果個牌先左轉入去 —— 終於搵得返「消失的第三段」。

搵得返間餐廳,入到去坐低,滿身大汗成面好似洗完面咁,又無謂好地地同佢地講咁多,只好答:「哦,係呀,行到好熱囉。」

逍遙神父:說說見鬼(2) - 西頁白沙洲

 逍遙神父:〈說說見鬼(2)

《逍遙樓》(Blogger),2008年2月13日

《繼續 白沙洲事件》

《聲明 : 本文所有照片均是別人的blog上取得的》

這件事其實多年來我重覆寫過兩三次, 但永遠無法完整地寫出來, 我也說不出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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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 估計為198X年
地點 : 西貢白沙洲
自我簡評 : 感覺最恐佈一次, 而且有多個朋友見證

中間大概十年、十多年無事發生(還是有, 但我又忘記??), 再來已經是讀完中學出來工作, 估計大約8x年, 參照物是事件那時期, 比較一般的普通人也開始會用初代巨型"大哥大", 而不再是"扮勁人"only。

人物 : 連我在內共6人, 3男3女
目的 : 西貢白沙洲露營

這個"白沙洲"是個"半荒島"(相信現在仍是), 島少, 沒居民, 應該沒定期街渡(主要都是租船往返), 但島上卻有少數救生員建築(卻不見有當值), 也有市政局的公廁。沒有食水也沒電。我們一行6人準備wildcamp, 到達後島上除我們外還有估計3-4組遊人, 都是燒烤, 有一組少年是來打wargame的, 不過看來他們一見這個荒島就決定不玩了, 其中一個game仔拿出"大哥大"打電話叫船家來接他們走。也是因此 "大哥大" 成為此事最主要的時代參照物。

不想事後孔明, 先作說明 : 此島上岸(碼頭)是一端, 而能夠活動的部份是島的另一端, 需要爬過/繞過一座小小的山頭, 山頭上是有很多墳式者那種有小平台的大墳。不過不要太在意以為這是甚麼"伏線"; 因為這樣的山墳在任何新界、郊區本來就很平常。

到傍晚, 原來的幾組遊人都全走了, 只淨下我們6人。我們還以為還會有其他人在此camping呢。"霸晒成個島"這個事情非常令我們興奮! 因為在一個沒有街燈/電燈柱的島上"遙望"岸邊(大概是西貢?)的那種串串燈光, 隨而想像自己正是在平時在沙灘之類地方望著海上的那種無人小島上, 感覺也是很有趣的。

我就是走到這個部份的海邊。中間那裡就是營地跟燒烤場。唯一那"山頭"就是我說的山頭。

中間是很忙的弄晚餐等等事情。估計約八至九點左右, 我自己一個散步走到去海邊(不是碼頭那邊), 只是坐了很短時間就開始覺得凍(那是夏天, 但在這種無遮掩的海中小島晚上, 原來也很凍的), 就走回帳幕。走到一半路程左右, 就聽到帳幕內有其中一個女的哭聲(!)。我的第一想法是甚麼? 當然是"II"(非法入境者, 香港人大概好多年冇再聽過呢個詞了), 隨即回頭, 在地下找到一支遺下的燒烤叉(好歹都有野渣手先), 摸黑靜靜走近帳幕。

接近一些看。我們去的時候水比較淺, 中間的"通道"仍很寬的。可能記憶有誤, 忘了為甚麼這張照片看不到那救生員的小屋, 而且應該有個小小的燒烤場。可能是還要稍稍繞過一下才看到, 忘了。


在距離幾步的地方停下, 細心聽聽發生甚麼事。聽了一陣都不像有甚麼"意外", 就埋去拉開帳幕, 一拉開仲嚇親入面的朋友們。問他們發生咩事? 妳做咩喊? 點解你地厘晒係度唔出去?

朋友(男)說, 你先坐低, 拉返拉鍊先。我地"頭先聽到d聲呀"...

我心想, 「挑!」, 我一直在外面, 大概是我所發的聲吧。坐低, 拉拉鍊, 問他究竟聽到甚麼聲音, 我剛才就在外面, 應該是我的聲吧? 他說, 唔係, 應該唔係, 你坐低一陣睇睇仲有冇d古怪聲先啦。

「你頭先係外面, 有冇係咁踼d汽水罐?」「冇喎」
「咦, 殊!~~」(我應該剛剛講緊"冇喎", 沒留意外面的聲音)
「arm arm又有喇...」

於是我不出聲, 也一起靜心聽---應該說"等待"...

然後, 我聽到了!!

確實是 "踼汽水罐" --- 外面有燒烤場, 也的確零零丁丁有汽水罐在地下。但我們也一致裁定, 不是風吹汽水罐 --- 風吹汽水罐的話, 是不會 : 先是一下子清脆的碰撞, 然後一至兩秒後就是罐頭跌回地面並滾動幾下的那種聲。絕不是風吹, 明顯是"踼罐"的聲音。

也有一個證據, 就是每次發生, 都是獨立的"一個汽水罐聲", 而且是分別出現在不同方向。假如是風, 就應該隨機幾個罐混合出現。

再聽下去, 還有其他怪聲。可是因為 "踼汽水罐" 過份明顯又"搶耳", 所以大家都要再過了一會才聽得到同時還有其他怪聲出現。我要說, 當中有很多我連想像也想像不出是甚麼的聲音, 我已經不提了, 姑且當作是島上的"自然聲音"; 姑且當作當中部份只是城市人出於不了解、不熟悉的聲音; 但還有不少, 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就像踼汽水罐一樣。

其中容易描述的, 包括有腳步聲。

這是個海中小島, 海浪聲在晚上是頗大的"背景音效"。而且有偶然的風吹"索索"聲, 還有超搶耳的汽水罐聲, 但後來我們都開始聽到有"腳步聲"。這島是那種草地+泥地+碎石地, 腳踩在碎石上的聲並不會大, 但我們幾個都靜靜坐在帳內、也確定外面理應不會有人的情況下, 大家要聽還是能夠聽出來的。腳步聲不是不直出現, 而是聽著在這裡走了一會, 消失; 然後在另一個地方, 又開始走動... 這絕不是我一個人"好驚"之下幻想出來, 因為每次又再出現, 我們幾個都能輕聲討論 : 「又黎喇...今次係'果'邊喎」

其實我也忘了我們這樣聽了多久, 相信頗有一段時間, 可能有半小時以上。夾雜在裡面還有很多不知名聲音, 但大部份無法描述的, 我們已經很"豪"地不討論(在事後), 當作是自然聲音。之後最恐佈的"效果音"來了。

"有人"在括帳幕。確切些說, 是在用指甲來括我們的帳幕。

大家應該想像得到這些wildcamp帳幕通常是甚麼質地, 拉開後怎說也不是拉得很緊的, 怎也會有些少鬆動的。想像一下假如你刻意要"括"它, 你不是隨便輕輕就能括它, 它是會被你"按"下去的; 你要稍稍施力令它拉緊, 才能"括"。而你應該想像到"括"它大概會是甚麼聲音。對, 就是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絕對不可能聽錯的, 這是剌耳的, 這是"大自然"無法做出來的。而且, 聲意的距離那麼近!!! 你應該能想像當突然"括帳幕"時對我們的震撼程度!! 我們(包括我)全都一起「呀!!」叫了起來。

由於幾種聲音是交雜地出現的。我跟其中一男的說好, 門外再有腳步聲、汽水罐之類的話(因為每次的方向不一定相同), 我們就一起拉開拉鍊。然後我抓住拉鍊、他拉緊"門"邊(這種廉價帳幕, "門"不拉緊的話很難拉得開拉鍊的)。等了一會終於在對著門的方向又有聲了, 我們望了一眼, 把拉鍊拉下來打開門。門外當然甚麼也沒有, 但看到估計是剛剛被踼的罐。說坦白, 當時一殺那我是不太敢走出去的, 並不是怕危險、直覺上沒有感到"危險", 而是害怕會見到甚麼不能接受的東西。最後都是跟他一起出去, 在附近走了一圈。當然了, 我們走出去繞場的時間內, 沒有怪聲音的出現, 只淨下很平常的自然聲音。

說真我們也不會走得很遠, 也就距離帳幕十多步左右的距離。始終那3個女的還是很驚慌(也不能怪她們), 無論從哪方面來說, 我們即使"扮勁"也必需要死頂在這外面"行必"多一會, 否則這晚實在無辦法過。(為甚麼只有兩個男的出來? 因為第三個勁人, 他竟然一吃完飯就在裡面睡著, 甚麼都不知道!)

很典型的, 在我們"行必"的期間, 一切怪聲都消失。我們走了一會也沒有任何發現, 就回帳幕。進去後確實也有一少段和平期, 忘了多久, 估計15分鐘上下吧? 然後聲音又重新出現了! 但是我們實在累了, 是指精神上的累, 有種覺得「認了, 算了, 算你叻, 你好野, 我地冇符」的心態(至少我是這樣), 反而感覺就"安樂"得多。回想起來, 一個詞非常貼切 : 「本Pai」, 哈哈。

最得人驚的"括帳幕"也偶有出現。不多, 估計總共也就5-6次。照理說, 無論"它"是甚麼, 要"括帳幕括得出聲"(肯定是帳幕, 因為聽得出就在旁邊)我們應該能夠"見到"帳幕被括的那個部份有異樣; 但是實情是幾次聲音一響起我們就猛看, 都看不到它具體在括的哪一部份。(帳內有燈, 假如位置正確, 應該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當大家, 連那3個女的也開始有「本pai」「算你叻, 你好野」心態, 其實也就感覺平靜下來了。開頭我們也還安排定時要有兩人清醒著"做看更"的; 但實際上很快就大家都忍不住全睡著了。甚麼腳步聲? 汽水罐? 去他的。

"碼頭"附近, 上船的地方。基本不會有人留在這邊。

第二朝起身, 大家當然說起這事, 也確認了不是一兩個人的幻覺, 除了那個一開始就睡著的強者不知道外。中午坐船離開, 向船家問起, 他說, (具體忘了, 大意如此)「你地濕碎啦! 大把人睇得清清楚楚tim呀!」

逍遙神父:〈說說見鬼〉

 逍遙神父:〈說說見鬼

《逍遙樓》(blogger網誌),2008年2月5日

臨近農曆年, 煩事纏身(煩惱的私事, 也有難搞的公事)。在這種過年氣氛下沒有甚麼愉快的情緒, 反倒心血來潮跟大家說說"見鬼"。

其實有點怪, 以一般香港人的標準來評, 我本身根本不算是那種在這方面"八掛"的人 --- 我很喜歡稀奇古怪東西, 但卻對這種典型港式靈異野, 即係咩鬼古、迷信、睇相、拜神...那類東西沒多大興趣。但是偶然"回顧"一下, 就會驚訝地發現其實我本人的這類事情, 遠遠比那些喜歡這些東西的人要多。

即使是這樣, 認識我比較久的人都會知道, 我不是那種經常拿這類事情出來加油添醋大說特說的那種煩人, 甚至很多時候, 在那類最多香港人喜歡大講鬼古的晚間飯局裡面, 我往往甚至忘記了我自己也有不少這類經歷。

說這麼多, 也只是為了說明 : 我相信自己不是那種"八婆", 並不會下意識把一些沒甚麼特別的事情神秘化。

這些事情之中有些很"典型"又平淡, 有些疑幻疑真, 有些具體到足夠寫個短篇出來。例如有兩件比較特別的事件由於竟然跟"電腦科技"扯上關係, 因此印象特深, 比較"有趣", 恐佈成份也不高, 因此已經算是我拿來說得最多的事件。

先說現在還記得的, 最早的一次"見鬼"事件。

(我不再用甚麼"懷疑見鬼"之類字眼了, 反正這些事情, 當事人經驗再具體真實, 都總有懶醒人士打哈哈說是假的、其實是甚麼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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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 難以判斷, 估計在197x年
地點 : 秀茂坪村
自我簡評 : 既典型又"標準"。真實性極高。

記憶中那時應該在小學三年級或以前了。估計為熱天, 因為當時是席地睡在廳中間地板。爸媽都睡在旁邊。夜裡忘了甚麼原因而醒了(可能口渴, 可能尿急, 忘了), 由於無論是去廁所還是去拿水(年紀大的朋友應該知道早期公屋的格局, 廁所廚房都在"騎樓"的)都要繞過睡在旁邊的爸媽, 對小孩來說也是感到麻煩的。因此並沒有馬上起身, 而是那種典型的繼續睡在地上"發呆"(用現今說法是"Hei緊"或者"牛緊"), 但因為心理上想去騎樓, 雙眼就下意識望向騎樓。由窗外透入來的光, 除了明顯熟悉的窗花、掛著的刀等等東西外, 還看見有兩個"人"正站在廚房那裡在交談著。

必需聲明一件事 : 那時那個年紀, 心中還未有甚麼"見鬼"概念, 根本不懂得究竟看到甚麼, 也根本沒有甚麼"恐佈"、"好驚"等等情緒(以前大部份同學、朋友們往往都不理解(不相信)這點, 尤其女人)。

再說明一點 : 老鬼才會知道, 秀茂坪那類老式公屋, 客廳跟騎樓中間除了"門" --- 99%住戶都會把這道無意義的"門"拆掉; 70年代沒多少公屋家庭裝冷氣 --- 外, 那牆都是有玻璃窗的, 客廳內可以直接望到騎樓, 除了廁所看不見。

我是在"阿媽平時煮飯"的那個位置看到兩個"人"的。到現在我還連這兩個"人"的動靜都大致記得。由於背光, 我只見到兩個黑影/剪影, 照理就算那是兩個"真人", 也大概看得不清楚的。但是我就是明確知道那是一男一女 : 感覺上男的像是在做菜 --- 指的是他站的位置, 而女的就在他身後, 而且明確地見到這"女人"正在不斷對"他"在說話。回憶起來假如忽略這件是靈異事件的話, 那情景最像的是男的在做菜、女的站在後面不斷指導他怎樣做。

爸媽還睡在我旁邊, 而且那"女人"是長髮的, 不是阿媽的髮型和高度。這兩人一直在"交談"(應該說只見到女的在說話), 但聽不到任何聲音。

兒童思考是很單純的 --- 「啊, 廚房有人喎---」這個想法, 就令到我繼續睡在地板上看著兩個黑影, 然後一貫"唔覺唔覺"又睡著了。

第二天起身, 也還過了好一段時間才記起這事, 跟阿媽講尋晚廚房有兩個人。爸媽當然大吃一驚啦, 左問右問左看右看, 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像 (他們當然第一時間認為是賊)。而此事也完全沒有任何後續東西, 沒有發生任何可能相關的影響。單純就是這樣半夜看到兩個人。

估計直到之後兩三年後, 我才慢慢意識到, 這件事可能就是人們所謂的"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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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 難以判斷, 估計仍是197x年, 但絕對在「黑影男女」事件後
地點 : 新界某地, 7x年代"街坊旅行"最常去的那類地方
自我簡評 : 典型又標準。但我本人早就忘記, 無法自行判斷真實性

這件事其實我自己已差不多忘光了, 倒是阿媽記得很清楚, 反過來說回給我聽曾經有這事發生。由於這樣的"轉述", 因此不會太詳細。

事件是那種屋村街坊會旅行。這種旅行不是去沙灘、就是去新界那些鄉效, 70年代"去沙田"已經是旅行了。其實我記得當天的旅行本身, 就連"事發地點"的場景我都依稀記得, 不過事件的本身就已忘記了。

情況是旅遊巴停了在某個小山頭, 大家下車"看風景"。我還記得那天是那種很大霧的天氣, 在山頭望出去其實看不到很遠。根據阿媽的說法, 由於那個小山頭本來根本四處沒人, 只有我們一架旅遊巴到那裡停車, 大家下車看風景, 很快就重新上車繼續去另一個地方。在導游叫大家上車時, 我對阿媽說, 剛才這裡明明有個黑衣阿伯(還是阿叔, 忘了, 要再問阿媽)向我笑, 然後走了幾步就見"他"整個人漸漸透明然後不見了。

這個事件應該不是就只有這麼簡單的, 因為肯定的是阿媽當時聽到, "竟然"沒有嘩然, 而是好像有其他原因, 令到她聽到我這樣說, 也並不太覺得出奇, 而會不作聲(不跟其他同行街坊談論)繼續行程。

這裡說說另一個奇怪的事, 就是無論是「黑影男女」, 今次的「透明阿伯」, 還有後面的一些事件, 我也根本完全沒有被嚇一驚之類表現, 而是好像當作一件平常事一樣告訴阿媽。而且除了「黑影男女」記憶深刻外, 另外幾次類似事件都都竟然像今次一樣, 自己可以幾乎忘記, 而反倒是阿媽複述給我聽。這是某類旁證, 說明在我那個年紀, 對這類東西完全不覺得甚麼大不了。

但肯定我絕不是那些所謂的陰陽眼。假如我"是"的話, 那樣從少到大必定看得相當多, 即使再認為"平常", 也不可能忘得一乾二淨, 而肯定還記得當中一定程度。反而到比較年長後, 再遇上這類事件時, 才很"正常"地感到恐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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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 跟上一個「透明阿伯」時間差不遠
地點 : 好像在家, 還是某個親戚家
自我簡評 : 又是自己老早忘記細節, 由阿媽複述那種

這件事就連"阿媽複述"給我聽的東西, 我也再一次忘得七七八八; 只是記得一個大概中的大概。細節更少:

就是在家(假如是我自己家, 那就肯定還是秀茂坪)、還是在阿婆家, 有一個不應該存在的"阿伯"跟我談話。好像還給了一些小東西我。由於此事我就連複述都幾近忘光, 因此先把一些模糊的選項寫下, 遲些再問返阿媽再補充。
- 到底是在誰的家?
- 這個"不存在的阿伯"為甚麼阿媽一聽就知道"不應該存在", 記憶中是因為阿媽一聽就知道"這個是誰"。忘了是另外某個應該已過身的親戚、還是已過身的街坊。
- 到底"他"有沒給我一些東西? 假如當時有的話, 又是甚麼? 因為肯定的一點是 : 當我說給阿媽聽的時候, "那東西"就已經找不出來了。

同樣地, 根據阿媽說法, 當時的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覺得這有甚麼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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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 : 估計為198X年
地點 : 西貢白沙洲
自我簡評 : 感覺最恐佈一次, 而且有多個朋友見證

中間大概十年、十多年無事發生(還是有, 但我又忘記??), 再來已經是讀完中學出來工作, 估計大約8x年, 參照物是事件那時期, 比較一般的普通人也開始會用初代巨型"大哥大", 而不再是"扮勁人"only。

《to be continue》

倪匡論咒語

倪匡:《陳果齊神秘的背後》,〈第八部:咒語與法力〉
香港:圓覺出版社,1991年


唸誦咒語和超自然力量聯繫,是許多超自然力量的特點,不但代表了正義的超自然力量要唸咒,代表了邪惡的超自然力量,也要唸咒。許多巫術的施展過程,簡直就是咒語的唸誦過程。至於何以超然自力量和咒語的唸誦有那麼密切的關係,我的假設大膽得很:

假設超自然力量都有一個主宰者,力量的總泉源,來自主宰者。那麼唸的咒語就是一柄開啟總力量來源的鑰匙,就不那麼無稽了。

鑰匙有許多種,有磁性的,有紅外線的,有音波的,有自動辨別指紋的。

假設咒語是開啟超然力量之鑰,各種不同的超自然力量,要各種不同的咒語之鑰去開啟。咒語在唸誦的時候,發出的音節,奇異而玄妙,大多數情形下,要誦唸許多遍,要很多人一起唸,會形成巨大的音波力量,起到發動超自然力量的作用。這樣的假設,自然是假設的一種。也可以假設為一唸誦咒,諸天菩薩便有了感應,降下法力——那只是說法不同,原則不變。

(中略)

和人的力量對比,至高無上的超自然力量,能和人溝通,密宗的咒語能起行法作用,也有可能在這種情形之下完成法力降臨的程序。

我還有更大膽的假設:咒語,是溝通超自然力量的一種語言。

在人和超自然力量的溝通過程之中,語言從來也不是障礙,像基督徒的禱告,不論是使用什麼語言,從北歐斯堪的維亞半島上的土語,到中國海南島上的黎族語言,上帝都能聽得懂,都可以溝通。

家母只會說浙江寧波話,在三十年前,作為虔誠的基督徒,她在禱告之時,就經常一個人大聲說話。問她在幹什麼,她的回答是:正和上帝在說話。

那時,聽了自然哈哈大笑,只當是妄語。等到自己也成了基督徒,三十年之後,才知道要和上帝說話,並不困難。而且,不但禱告不論發出什麼語言,上帝都能接收到。而且,禱告者也會收到目標的語言訊號,來自上帝。

和超自然力量溝通,照理亦無語言障礙。但,假設咒語本來就是諸佛菩薩使用的語言,祈求者就用諸佛菩薩的語言去和他們溝通,是不是會超到更親切,更便利、更易溝通的作用呢?有這個可能存在。

唸誦咒語在各項施法過程中佔十分重要的地位,幾乎每項施法都要用到咒語。而修習密宗者,咒語的傳授和運用,又是一項主要的內容,所以特地提出來討論。在這一個部分中,也純粹是我個人的假設。

這些假設是不是能成立——我當然至少認為有這個可能——誰也不能絕對肯定。可以肯定的是,咒語的唸誦可以起作用,這在陳〔果齊〕上師的施展佛法的過程之中已經得到了無數次的證明。

若是再作更大膽的假設:超自然力量和外星高級生物有關,神通廣大的神佛都是外星人。那麼,咒語就是一種外星人的語言了﹗

對一些奇妙的事作種種的假設,是很有趣的事。

香港西貢山野結界案例

 [山友傳奇] 鵬哥西貢「結界」之旅

Fitz.hk,2016年7月4日

人稱「鵬哥」嘅山友張善鵬,喺2016年6月18日單獨行山。在早上10點15分在Facebook發出「最後一帖」之後,失去聯絡。三日之後的下午,終於由行山友傳來好消息,警方已尋到鵬哥,並已入了醫院治療。

鵬哥「最後一帖」。留意發帖後,他隨即留言話:「好邪!」


這幾天鵬哥如何度過?最圓滿當然是由他親口說出!以下文字,為鵬哥在7月3日公開在Facebook帖子,現轉載如下: (已經鵬哥授權轉載)
搞返晒啲証件同咭後終於有時間整理一吓18―21/6發生的事:-

事缘於18/6當天,原打算由北潭涌上大枕蓋经大蚊山,再經蚺蛇坳上尖循赤徑出北潭凹。

當日早上帶了約2.5升水及3條亞信屋買嘅energy bar,在西貢吃過早餐後就搭8:30開出的94號巴士前往北潭涌。於上窰站下車便沿萬宜路到迴旋處後便開始上山。
隨行隨拍不經不覺已經過了大枕蓋,當日天氣雖有雲但陽光亦很猛烈及很熱,所以在10:18於fb出了一個post說想落雨。誰不知發了留言不久就响了-個驚天雷,於是我又在fb留言說”好邪”後便加緊腳步落山。到大蚊山入山囗處見雷雨雲已過,於是决定繼續行程上山。
可能大蚊山不是熱門山徑,所以路徑不太明顯,全被灌木叢遮擋要半爆林咁上山,但到半路我就突然失去知覺了。直到醒時發現自己竟躺在灌木叢中睡著了,這時懵吓懵吓咁無意識到甚麼又繼續瞓。過不久手機响起原來是女皇打來問我死咗去邊,於是答話仍在西貢山上馬上下山回家。(此時看手機時間約8点左右,而事後睇返當天除我聽到的那個雷外,之後約10:30右還有一次,但第二次雷响我卻沒有聽到。故估計失去知覺或者昏迷的時間大概係10:30至20:00,而且好大機會係雷電導致。)
由於當日只預計行至下午3点左右,所以並無帶照明工具,故只有藉着月光摸黑前進,且間中用手機gps檢查行進路線。由於方便取出及收納,我一向是用手臂包放手機及錢包,點知咁就出事。行行吓突然發覺,手臂上個包包連手機及銀包都不知何時丟失了(之前帽子已經被樹枝勾跌找不到而丢了。)。應該是爆林時被樹枝勾下,咁都無計唯有繼續朝山頂進發。(其實正路應該留在原地等天光先再走的,但丟電話前才講過回家,這時失去聯絡就更心急要返家,或至少找個電話通知家人趕唔切返去吧!)上到山頂已經看得見咸田灣的燈光了,心想這下只要直接往下走就可返回麥徑經赤徑出北潭凹了。因為出發前擬訂路線時,記得大蚊山落麥徑係一段落差不到200米的直落山路,落山到北潭凹應該只需兩小時左右,於是路都不找,向着差不多方向就剷林落山了。
開始落山時還蠻順利的,但下了大約幾十米後又好似唔多對路,好似怎行同目標距離都無縮短到。這時又好似有啲血糖過低跡象,於是把最後一條energy bar都吃了(之前醒後覺肚餓食咗兩條)。但之後仍覺得迷迷糊糊,事後諗番可能是之前雷殛影響,不知怎地沒能下山,返而轉了入山谷裡……

(鵬哥計劃及實際經過的地點)

突然一下扎醒,此時已經天光且發現仍身處樹林內,於是又馬上找路走人。走了不遠就發現了一條石澗,於是沿澗向下游行到一處有一大平石的水潭,於是稍作安頓並為水袋加水。之後就以該水潭為中心四處探路。附近環境是這樣的,水潭水來源於一約2米高的小瀑布,水由-條較平緩的水澗再被大石分開兩邊流下,水潭下就一直傾斜下降十米左右有一處塌山泥痕跡。而澗一邊為峭壁-邊均為樹林。

就在沿澗上游探路期間,不知是自已昏了頭出現幻覺還是甚麼?沿澗行吓行吓居然會行返轉頭,有乜可能?於是再行竟然見到有認識嘅山友喺前面一個行緊,當然叫他啦!但對方没有反應,於是追上前去!點知一轉眼睇睇路就唔見咗人。唯有繼續行。這時居然又見到有另-認識的山友,但又係叫她没返應,我又追,到了一個位要垂直爬落3米到,一於照爬,就在爬了未到一半時突然失手,心諗”大鑊”已面朝天飛墮下面乾澗上。好彩下面啲石大又圓,除了擦損雙手及有些痛外都無乜大礙,但當然人又失去踪影了。最後行行重行行,唔知點解又返番去個大水潭邊,於是先休息一下。休息一會後又再找出路,這次就入下游方向右邊樹林探路吧!開始時樹好疏落好易行,行行吓於樹叢較密那處,枝葉的空隙間隱約見到一座紅磚砌的建築物,無錯!係-座好大的兩三層高建築物,唔係村屋。第一時間爆入去啦!點知入到去除了樹都係樹。唯有又返轉頭。這時發現有架super puma喺我頭頂低空般旋,因當時只過了一晚並無意識到家人已報警,故没想過直昇機係揾我,而我當時亦没想過出唔返去要求救,所以並無理會(真笨)。最後過了-會(其實可能係觀察了我-會)直昇機就飛走了。

這時太陽也就快下山,我想也就大概4,5點吧!於是打消落山念頭,就坐在潭邊的大石上等天黑。就在這時突然喺之前行過嘅樹叢内有人跑出來,一看,咦?又係識得嘅!但他没停下在我旁邊經過就往澗下跑,於是我又再追,一路落居然一路見到有啲其他認識與唔識的人,但當我落到去時又唔見晒,於是又返上個潭度。因嗰處有石平台可以讓我安心睡覺唔怕碌落水。

臨瞓前緊係食支煙啦!但發覺包煙有啲濕濕地,所以點完後就隨手將包煙及火機放旁邊石上吹乾,跟著就瞓了。一覺瞓到天光醒來又想點支煙,但竟然包煙連火機一併消失咗!連兩枝行山杖都唔見埋,正百思不得其解週圍搵之際,更神奇的情况出現在我眼前!之前講過被石分開水流流下嘅瀑布左邊條水竟然被泥及草封了,瀑布後條澗原本向左邊的變咗直上及兩邊好似塌過山泥咁,總之同前一日完全唔同晒。此時我亦醒起有超過30個鐘無食過嘢,但又好奇怪一啲都唔覺肚餓!(唔知同條壓力褲束住個肚有無關)

都唔理得咁多,繼續揾出路緊要!沿返昨日見人走出來的樹林穿入去揾,點知又去到一處像是舊墳地咁嘅地方,又沿途全是一些帶刺或倒鈎的植物,唯有再退回。既然來路唔通那就走去路吧!這次亦不理那麽多直接落水跟澗走,行了大概半小時吧!忽然見到轉彎處有人玩水,梗係快快走過去啦!點知又係突然靜晒唔見人。沿路幾次都係見到有人又突然消失,澗旁間中又會見到有啲荒廢嘅石屋,行埋去望真啲又變咗大石,到最後去到一處地勢似水塘邊但又似海邊嘅地方,總之個環境感覺非常之唔恊調。於是我又放棄,再退回起點。返回途中就再無見到人同屋,你們說怪不怪。

返到水潭差不多已天黑,於是叠埋心水瞓覺。第三天醒來發現現埸居然又唔同咗。原先上游條澗好似塌過山泥,今天竟塌得更高更遠,澗的源頭去得更遠徧右邊入了樹林。而且又有另一怪現像,就是周圍啲石頭入面都有聲傳出,就好像走進一條屋邨,每個單位都有些聲音傳出-樣,如傾偈聲、吵架声、電視收音機声等,而啲石頭就好似每個唔同嘅單位咁(唔知咁形容各位明唔明)。
雖然怪事連連但路仍要繼續揾,出發前先將水袋入滿水是常識,一打開背包竟發現連手机個尿袋都唔見埋!於是對住空氣有的沒的炒蝦拆蟹了-輪就出發。這次就沿澗上溯。但上了沒多遠已入了林裡。由於林中隱隱望見向上係個小山頭,山頂又係樹林,上到去都未必被人發現及找到出路,於是又再折返,途中竟然又望見對面山係個好似沙嶺咁樣嘅墳場。雖知有墳埸就一定有路走,但西貢西灣-帶何來有墳場,呃我唔倒嘅!果然轉眼又變返樹林。基於出門至今已經第4天,應該已經報了警有人揾緊我,所以决定唔入林走啲開揚嘅路線,咁就只有爬澗落山一途了。

决定後就立即出發,沿途石裡的人聲從沒 間斷,快閃黨亦不停出現。但我完全沒再理會。行行下又發現周遭環境又跟昨天不同。昨天是愈行愈陰深,今天則是愈行愈開揚,有啲較深嘅水氹都唔諗咁多直接游過去。再行無耐就見到-個小水庫及輸水管,這時我就知到這次真的出來了,亦都是最後見到那些快閃人。

果然再往前走聽到一大班人在玩水。這次是真人了吧!一睇就知道這裡是四叠潭了,居然係咁情況之下第-次到四叠潭。於是問遊人借了手提給家裡報平安(借手機的應是個泰籍青年,事後亦按來電顯示給他解釋情況及道謝了)。之後就走向西灣方向諗住出西灣亭再行返出上窰搭巴士走,不過行到半路諗諗吓,又改變主意返轉頭去咸田行麥徑去北潭凹走。就在到咸田灣時已有一隊警察在恭候,由梯級上他們已打量着我,直到就落到沙灘時才走過來問我是否姓張,確認是我本人後就唔俾我走了。

後記―
因為知我三日沒吃過東西,警察們即時遞了兩隻蕉及一條餅給我吃,去到東區醫院檢查完要留院觀察,咁梗係叫屋企人外賣個豉椒牛肉炒麵去醫院食啦!點知轉過頭姑娘走嚟同我打吊針,話要做檢查仲要兩天不可進食。天啊!已經三天無食嘢仲要我餓多兩日。炒麵嚟到時我只能用鼻嗦。
之前提過的消失的火機及煙,亦很神奇地遇到警察後,往咸田士多途中獲告知找到。
重有樣神奇嘅係,在山中幾天,竟然無被任何蚊叮蟲咬。反而住院時被蝨咬咗十幾啖。
以上所述均為本人親身經歷,可能係幻覺或其它,但絕非發夢。因發夢受傷現實係唔會有傷口及流血的。
另在此再三感謝當時有份協力之各界人仕,政府部門等等。
ps:由於小弟不才,墨水有限。如有睇到頂唔順摔壞手機者,概不負責!

【輯者附錄】
《香港01》,2016年7月6日

上個月中,張善鵬(鵬哥)去西貢北潭涌,獨自沿沙路上山,兩旁盡是草叢樹林。張善鵬經過大枕蓋,發覺天色陰沉,似想下雨,故決定下山。在Facebook發帖文簡單交代現況後,天空即驚響一聲旱天雷,張善鵬深感「好邪」,快步離開;在山下,見雷雨雲已過,他改變主意繼續上山,豈料此程一去,便去了整整四日三夜……

半個月後,張善鵬在Facebook憶述這次奇幻之旅,親友網民嘖嘖稱奇,有人認為他出現幻覺,也有人覺得他是進入「結界」。無論如可,鵬哥平安回來,的確是不幸中的大幸。

Day 1:天有異象  灌木叢中不省人事
據張善鵬憶述,首天(18日)他在早上行山,但中途見天氣轉差,決定下山。其後天色好轉,張善鵬繼續行程,在半身高的灌木叢中「爆林」(穿過密林找路行)時突然失去知覺,醒來時已是晚上8時,收到家人來電隨即找路離開。張善鵬稱「落山時…唔多對路,好似怎行同目標距離都無縮短到」,在途中遺失了電話,又斷食糧,迷迷糊糊下入山谷休息。

Day 2:驚遇山友 一轉眼已不見蹤影
第二日醒來,張善鵬繼續覓路,行徑一條石澗時,竟先後遇到兩名山友。張大聲呼喊,但對方充耳不聞;追上去時,他們又離奇消失。張善鵬一時無奈,在水潭休息一會,又見到有人在樹叢中跑出來。張趕緊起步後追,「一路落居然一路見到有啲其他認識與唔識的人,但當我落到去時又唔見晒」,唯有再返上水潭休息。

Day 3:沿山澗走 有人嬉水又消失
張善鵬酣睡到天亮,前一晚放在旁邊的煙和火機不見了,尋找時發覺周遭環境跟先前完全不同。他進入前一天有人出來的樹林,卻「去到一處像是舊墳地咁嘅地方」。於是原路折返,沿山澗走,見轉彎處有人玩水,趕過去時又「靜晒唔見人,沿路幾次都係見到有人又突然消失」。張善鵬返回起點過夜,此時雖然已超過30小時無進食,但他一點都不覺餓。

Day 4:石頭有聲 行開揚路終於脫險
張善鵬張開眼,又發現環境再次改變,附近的石頭都傳出聲音,「就好像走進一條屋邨,每個單位都有些聲音傳出-樣」。他今次決定走開揚的路線,爬澗落山。沿途石頭的聲音不止,亦有人出現又消失;過了水庫,張善鵬在四叠潭遇到泰籍青年,知道終於脫險,便借了電話報平安,走到鹹田灣時遇到警察,結束四日三夜撲朔迷離之旅。

網民:西貢有結界
張善鵬最後提到,遺失的煙和火機竟然被人尋回,而在山上的四日三夜,無被蚊蟲叮咬,懷疑自已在山中經歷「可能是幻覺或其它」。有親友、網民看過其經歷後,對張安全回來表示寬心,「總之平安回來就好」,亦有人大嘆「真係夢幻之旅」,亦有網民懷疑「唔係中瘴氣就係撞邪」,直指西貢有「結界」。

堪輿學家麥玲玲指出,所謂「結界」其中一個較為科學的解釋,是指附近磁場的影響,「可能是磁場干擾腦電波辦認方向,亦有些科學調查研究指人的左右腳不平衡,會傾向其中一邊,令到會在附近兜圈。」麥玲玲又表示,所有荒山野嶺都有其危險,未必與西貢有關,「山林中或者有金塔、古墳我們未必知道。如果個人狀態不佳,容易招陰,再去一些本來是比較偏僻的地方、沒甚人氣的地方,就更容易出事。」

行山宜四人同行
中國香港攀山及攀登總會會長梁念豪就表示,西貢山路多人行,較受歡迎,意外發生機會亦比較多,因而在觀感上形成西貢有「結界」的印象。以他所知,西貢路線不難行,「不過近年雨量多,樹林比以往密,小路的確較難找到。」他估計,鵬哥在「爆林」(穿過密林找路行)期間不省人事,可能是因為熱衰歇,「如果嗰個林無風,咁熱嘅天氣,好難散熱」,以致暈倒。梁又認為,香港的樹不算很高,排除了鵬哥吸入山林瘴氣而暈倒的可能。他建議,行山人士應是4人同行,方便出意外時有所照應。

陳雲:革命黨多是神經病

 面書帖子,2014年8月22日


陳雲:革命黨多是神經病,但我們可以寬容待之。我在昨晚客串的《毓民踩場》,終於講出我幾年來不能講明白的一段說話(片段10:40開始),就是解釋為何幫助我在城邦路上衝鋒陷陣的勇士,總有一些性格或心理問題,有點傻傻戆戆。


革命是對抗極權,反抗群眾的麻木思想,必須是剛勇堅毅之人,才可以堅持奮鬥,另一種可以頂得住壓力的人,就是抑鬱者、狂躁者、輕度精神病者,這些人關閉了一些腦區的感官反應,可以無視身心痛苦而勇往直前。故此,革命黨會不斷清黨,不斷重組,當革命完成之後,民眾要做的,是解散或改組革命黨,請革命元老告退,給他們一些榮譽爵位,保證退休待遇,安樂養老就可以。因為革命黨當中的剛毅者(如古巴的卡斯特羅),會變成極權統治者,瘋癲者會變成虐待狂(如赤柬的波爾布特)。如果集合剛毅與瘋癲於一身,例如中共的毛澤東,就會為民族帶來大災難!


革命隊伍裡面,還有第三種,就是溫柔堅毅的女人,她們可以幫助革命事業的管理和轉型,得以長久運行。這個在節目裡面沒講到。

106歲武漢“最老水管”出土 已是文物國內罕見

荊楚網報道,2015年6月6日



楚天金報訊(記者余魯西,通訊員謝銘輝)運行了106個春夏秋冬,深埋漢口中山大道六渡橋地底的武漢最老水管昨日部分出土,截至昨日下午6時,這段約200米長百年供水管已取出一約3.7公尺的完整水管。

自英國進口 百年未爆管

根據原定計劃,本月初這批老道將出土。因為地鐵施工方得知百年管道屬於文物,施工取出應慎重,一度有所延緩。昨天下午,江漢區文化體育及旅遊局執法隊員和相關文保專家來到現場指導。為避免損傷水管,昨天取水管施工人員非常小心,用錘子等工具一點一點鑿下水管完整取出。這根長3.7公尺、管壁厚度22毫米、管內徑508毫米的水管,已在地下運轉了106年。經過了現場簡單清理後,水管被吊上車運走。

水務集團維修人員介紹,當時這些管道都是從英國進口,這類英制管道雖然服役時間超長,但由於其材質為生鐵,其管壁比國內製造的鑄鐵管和球墨鑄鐵管要厚,整個管道厚實耐用,百年來沒有爆管發生。水務集團專家和設計人員將對水管材質、管壁、介面等進行分析,以對今後供水管網建置提供借鏡。

全國不多見 各方爭收藏

武漢是繼上海、廣州、天津之後,全國第四座擁有自來水供應的城市,運作時間超過100年的供水管道在國內並不多見。

武漢市水務集團相關負責人稱,百年水管將作為見證武漢自來水事業發展的文物進行收藏。江漢區文旅局工作人員稱,此次退出運行的供水管道,是當年向漢口水塔及週邊區域提供生活用水的主供水管道,作為屬地,江漢區也希望能保存一節水管作為樣品收藏。

水務集團人士稱,不少博物館提出希望收藏百年水管,近期將根據地鐵施工時間,把約200米老水管全部取出,再研究決定水管去向。

曾為市民送上第一滴自來水

正是這段老水管,為武漢市民送出了第一滴自來水。根據《商辦漢鎮暨濟水電公司第一屆報告》中記載,宗關水廠於1906年秋興建,為解決漢口城區的供水,1908年秋,在漢口後城馬路張美芝巷口(今中山大道前進五路路口)建設水塔。 1909年8月,宗關水廠完工,漢口水塔落成,9月4日水廠投產供水。

為什麼100年前的供水管沿用至今?水務集團介紹,武漢市中心城區有主供水管6000多公里,其中有三分之一是老舊管網。由於管網改造對週邊交通影響較大,水務集團只能配合城建見縫插針地更換老舊供水管,以避免城市地面遭反覆開挖。根據水務集團供水管網地理資訊系統(GIS)顯示,該段管道是武漢主供水管中運作時間最長,也是最後一處最老的供水管。

陳雲評香港嶺南大學學生

陳雲:面書帖子
(wan.chin.75/posts/10154091036432225)
2016年4月28日

「王者不治夷狄」,以前英國人也不強逼香港人學英國文化、講王室腔調。正統是高高在上的,你可以來攀登,但我不會遷就你,步下台階來教你,一定要你學。正如好多人要做陳雲的弟子,但我收弟子,三十年來,不足十個。三跪九叩,立雪斷臂,我都不屑一顧。我在嶺南大學教學七年,也只是在本星期三的最後一課,教了點散文與小說的文心、語調與造句的内學,因為教學七年,也只有這一堂是該校學生給我該有的尊重和安靜,而不是平日學生在席上喧嘩與飲食。不是我不教,而是你沒資格學。正統、正法就是這個態度。


回覆面書帖子
(wan.chin.75/posts/10154280273847225)
2016年7月14日

重享清靜,告別課堂上喧嘩的不安寧日子。(滋擾安寧的學生,除了頑劣之外,有些來自共匪指派,有些來自泛民左膠陣營,我是知道的。雖然我在課堂絕口不談城邦論,但他們不會尊重這些君子協定。)

鄭立:為何高階級的人會學習文組的東西?

[社會觀測#208] 
為何高階級的人會學習文組的東西?
面書帖文,〈Chenglap 文章筆記〉,
2024年6月23日

最近有人發現,自古以來,社會最上層的統治階級與貴族都是讀文組的,去到今天,上層人士以及某些頂尖的人物都學習歷史,政治,文學這些東西。邱吉爾最出色的科目就是歷史。當然也有最近有人指出印度的高種姓是學習各種文組的,所以我們大概也察覺到,文組乃博雅之學,是統治階級會學習的東西,絕不是甚麼無用之學。

但是,你家境好你該去讀文組,你家境不好你就該讀理組,看起來也合乎現實。至少我自己是這樣做的,我的第一個學位是理工的,第二個學位才是歷史的,而從年輕開始支撐我生計的主要就是理工的能力。工程的能力即軟體製作的能力,使我大部份時候都能找到工作,而且在不同的地方與文化環境都能找到工作。

雖然我也當過教師,但我教的是數學,沒教過歷史,所以基本上也是受惠於理組而不是文組,直接點說,我讀文組的學費是靠理工技能賺來的,歷史科跟我的就業沒甚麼關係。

對於這種現象,不少倡議人文的人都感到不平,最常出現的說法就是臺灣不重視人文,只重視代工與科技業,導致文組的待遇低落而且難找工作,結㓀當然是臺灣應該更重視人文給予文組更好待遇之類。有些甚至會說西方很重視人文,歷史甚麼的都是歷史悠久的顯學。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事實,今年就一個報導,那就是美國讀書出來的科系排名,結果跟臺灣也沒有很大分別,還是科技,工程,科學,數學也就是理組的人起薪較高,而歷史,英國文學之類都是低薪科目。看起來同樣的道理,在西方也完全通用:窮人讀文科在經濟上真的不是好選擇。

是否重視人文就解決問題?或者我們看看古中國就好,古中國一定是重視文組的,科舉直接只有文組沒有理組,歷代朝廷會給文人法律與稅務的特權,也會僱用文人當官,先不講這是否現代的「人文」,重視文組這件事應該是沒疑問的。

可是古中國從不欠窮書生,有錢的還是地主與富商。畢竟錢這種東西是很現實客觀,不會無中生有,重視人文最多令文人活得舒服一點,但其帶來經濟利益恐怕也是間接的:就算你給當大官,如果不貪污的話,退休時還是兩袖清風,儒家還會讚揚這種位高權重卻家徒四壁的人,這也反映了地位再高,錢都是另一件事。其實有人提出婆羅門的例子,也有人指出,在印度最有錢的人也不是甚麼婆羅門,而是做生意的較低層種姓。

所以文組實際上的用途是甚麼?為何會窮人讀通常賺不到錢?為何當大官需要懂?為何貴族與統治階級需要懂?

那就由我讀的歷史學說起,歷史學自古就是西方政客讀的顯學,甚至可以說,在西方世界,要當一個政客歷史是很重要的。這解釋了為何我們讀的歷史,多數就是政治史,你讀完學校的課本,你會記得宋朝有甚麼戰爭,有甚麼皇帝,有甚麼盟約。

如果你想知道宋朝的食物,宋朝的物價,大概需要看課外書。其實自古以來歷史學與政治學都是共生關係,畢竟歷史就是政治的實驗結果紀錄,你學習政治,就必須吸收前人的所有政治教訓,這些都寫在歷史上。

不讀歷史的政客,腦子裡沒有任何前人的教訓,所以就會像阿姆羅所說,人類總是犯相同的錯誤。那當然,因為大部份人類如果不學歷史的話,出生之前的人犯過的錯誤他根本就不知道,當然會重犯。比方說之前那篇文章說加萊沒落的故事,很多人就不知道的,不知道就不會聯想到日後另一個英國殖民地的命運可能也會跟加萊一樣。

懂歷史可說是避免犯同樣錯誤的基礎知識,不是說你讀了歷史就不會犯同樣的錯,但至少你有避開的機會。人類的政治就特別受歷史影響,舉一個例子,你讀中國史,你會留意到早期的朝代有外戚干政問題,但外戚干政在中古時期後就減少;去到中古時期到宋朝,就變成了軍人干政,安史之亂去到五代中國結束都是軍事政變,這才導致了宋太祖的杯酒釋兵權以及重文輕武政策;但被宋被元征服,明建立之後,問題就變成了宦官干政,以及經濟崩壞;因此清朝就不讓宦官主政了,貨幣政策也回到了實物貨幣。清帝國也成功長期統治了蒙古,西藏,新疆等地。

所以你也看到,阿姆羅有點說得太過了,人類並不完全沒有從歷史吸收教訓,中國王朝也並非萬年不變的,大家有根據歷史去針對修正某些錯誤,只是又會出新的問題。而且去到近幾十年,人類的確不再有大規模的戰爭,人口大量增長,大家吃飽都不成問題,那當然也是因為我們針對了過往做了改進,比方說我們現代人相信維持人權,直接送食物給難民,真的有在減少他們導致的問題。

這就是歷史學最大的用途:協助防止我們犯錯,保障累積的成果不被愚蠢的社會行為摧毀。

可見歷史學實際上是守成之學,那是否也能當開創革新之學呢?歷史就告訴你答案:古代就有一位人兄叫王莽,他看到世道有問題,想把歷史視為模仿的對象,想要復古,證明是失敗的,過時的制度無法應付進步了的文明社會;法國因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打了壕溝戰,所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搞了馬奇諾防線,結果就是被人繞過了;甚至你父母根據她年輕時的經驗,看到讀書人比較好賺錢,覺得你讀大學就可以發財,然後你今天應該也不能光靠學歷發財。

這些例子似乎告訴我們,歷史這碼子事,看起來防止你犯未來的錯,卻沒有辦法告訴你未來做甚麼才對;當你做一件事時,看看前人有沒有做過,看他結果如何,但別從歷史中找你未來要做甚麼。因此,歷史乃守成之學。

從歷史是守成之學這點看,你就會察覺到文組的本質,文組,基本上大部份都是源自人類多年來累積對人類,社會,文明,文化之間的理解與經驗。都是有關於對「人類與社會」的理解,而理組則是關於對「自然與宇宙」的理解。理組做的事情,普遍就是將大自然的東西變成人類文明的東西,石油藏於地底,透過鑽油與煉油,成為人類可用的原料;人工智能製造各種工具,以死物模仿人類的反應,節省人類的工作時間;而文組讓我們理解到,使用石油會導致污染,爭奪石油會導致戰爭,油價高會導致人類通漲,不負責任的把判斷交給人工智能,會導致臉書把你完全沒問題的文章禁掉。

理組製造工具,文組則發現工具導致的問題;理組擴張功能,文組防止濫用;理組製造財富,文組則管理財富;理組開創,文組防弊;理組推動文明進步,文組防止文明自毀;理組增加食物的量,文組令他變好吃;理組是矛,文組是盾;理組將東西引入我們生活,文組將這些東西變得更適合人類。

而像賭博一樣,你是個只有一百元的人,你輸光了也只是一百元;你是個有一億的富人子弟,你就有可能輸掉一億;倒轉來說,去冒險犯難個甚麼賺了幾千萬,對於窮人來說是一筆大錢,但對於那些大地主富商來說,這幾千萬可能還不及他們其中一片土地,為此冒險犯難並不值得。因此,越上層擁有越多的人,他們越需要的是守成,而不是開創;越下層越一無所有的人,他們越需要開創,而不是守成。

低層需要的是創造革新的能力,高層需要的是防止損失的能力;後者正正是文組提供的能力,這就解釋了高階級的人為何要讀文組,他們做的工作,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重點都是盡量不要犯錯,不要敗掉自己先祖們建立的成果,流傳下去。因為他們有財有勢,犯起錯來的破壞力也會幾何擴大,可以像「讓子彈飛」的黃四郎一樣敗掉幾代家業,鋒芒太露引來豺狼,或者在政治上欠缺眼光站錯隊而被政府清算,這些都是富人要擔心後代會面對的問題。工作的年收如何有重要性嗎?富人需要的是對世情理解的智慧,而不是對自然理解的智商。

這也不僅是指管理自己的財富與家族,文組去當官,從政,處理法律,本質上也是以防止破壞為主,只是對象從個人成為公眾社會而已。正如我們都知道,公務員最重要的品質,就是不要犯法,不要犯錯,按章工作。他們需要的不是一次耀眼的成果,而是一百次沉悶的正確。

這對窮人來說,當然並不是完全沒有用,只是明顯地,創造財富對於窮人來說更重要,既然你本來擁有的東西就不多,只是保住自有的財產還是會窮死,反而他犯的錯誤,往往可以靠更高的收入蓋過。一千萬元可以解決大部份窮人面對的大部份問題。就算不講讀書,農民要理解土地與氣候,本身也是跟大自然打交道,與天地的奮鬥。如果倒轉兩種人,就會出現農民因為不理解自然而種不出食物,統治者因為不理解人類而做出各種不通人性,危險的決定。

所以文組的知識,就像廚藝一樣,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廚藝再好沒有食材的話也發揮不了甚麼。故此你不是那種階級,或者家族沒去到那個程度,那就變成了屠龍之技。況且,如果你沒機會真的碰那些東西,你沒有辦法累積經驗與見識,你也很難真的懂那些事。上層的孩子自少就會接觸到上層的生活,海外留學,人生規劃,家族內鬥,資產繼承權這些事情,你書讀書再多,跟親自體驗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人上之人的事情,你下層去接觸,往往未蒙其利先蒙其害。

就像島耕作的作者弘兼憲史一樣,他自己在企業裡只做到了中層主管,所以他寫的課長與部長很出色,他寫到部長之後去到社長的劇情,水準就下降了。因為始終就是自己接觸不到的,才智再好,靠想像的東西還是一個硬性的限制。

這種守成的本質,不是重視人文就能改變的,如果你無成可守,他就變得多少有點雞肋。但你出身就好的話,你沒有這種品質,你每個錯誤再構成的傷害,都不是你靠努力可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