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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5日
從絕食看香港的民主運動, 問題並不在於絕食無效, 而是在於為何當初會去絕食? 會去實行絕食, 然後失敗, 可能性有二:
1. 構思出絕食計劃, 想過會有效, 然後實現, 但是現實與構思不合, 被證明無效.
2. 純粹模仿
如果情況是一, 那麼在失敗和無效多次後, 應該會收手, 至少將失敗的例子告訴其他人, 所以他會自然的修正. 而絕食這個行為將會在九十年代末很快消失, 可惜的是, 這個行為延續了二三十年, 他從未有效也從未消失, 所以是情況二.
情況二, 代表了香港的民主運動的一切行為, 都是模仿, 他們只是看到了其他國家的民主運動有做過甚麼, 就模仿甚麼, 如果有效果都是意外. 實際上他們並不理解所有行為的運作方式, 以及因果關係, 只是崇拜行為本身.
在二戰時, 因為戰爭, 有大量的運輸機經過了太平洋諸島, 島上的居民因為得到大量殘留的戰爭物資而覺得很高興. 便想重複這樣的運作, 自己模仿運輸機和美軍的行為想要重複那幸運, 那就是所謂的 cargo cult.
香港的民主運動是個 cargo cult, 他完全不考慮效果與機理, 他所有的行為都是模仿, 因此他並不在意效果, 而只在意形式. 而因為他的本質只有形式, 所以也非常排斥違反這些形式的異類. 作為一個崇拜儀式的宗教, 形式就是目標, 拜神而神沒有降福, 只是因為你的儀式不夠誠不夠盛大, 而沒有人會質疑儀式本身是否單純就多餘無效.
當初佔領中環, 不再是模仿佔領華爾街?
而被西方的殖民經驗, 就是那個運輸機, 英國佬帶來法院法治和議會, 就像美軍運輸機帶來罐頭一樣. 我們香港人懷念鬼佬帶來的自由法治罐頭, 以為模仿一切他們的動作, 就能再得到自由法治.
而最終我們實現的方式還是我們骨子裡的東方文化, 我們還是愛當官, 還是對於學歷等東西有崇拜, 還是崇拜建制與法律, 還是崇尚道德與清高, 鄙視科技, 商業與武力. 實際上這個 cargo cult 是以崇拜西方民主去包括東方文人的理想, 才會那麼不倫不類, 水土不服.
西方的文明可沒去到覺得民主是不需要武力達成的, 也不會有那麼所謂的潔癖, 這全都是我們把東方的傳統君子道德, 投射進這個不中不西的東西上, 取兩者之短,
說民主社會應該怎樣時, 一個民主社會支持民主的人, 怎可能承認有篩選的選舉呢? 在 DQ , 議事規則和釋法這些大原則改變時為何沒那麼反應, 甚至有讚成傾向呢? 為何看到 2016 年的魚革時, 第一個即時反應是譴責呢?
他們引用的例子, 是新加坡, 說, 新加坡當年杯葛選舉, 所以就導致了李氏王朝的出現. 所以香港必須努力參與選舉------你要留意到, 他們拿出來的例子, 就是典型的東方亞洲國家. 然後就是「日本學運」, 最終產生有如民建聯永久執政的自民黨日本, 又是另一個東方例子. 或者解讀六四, 也說六四的失敗, 是源自「激進派升級」.
無論是哪種說法, 本質都相同: 別執著民主原則, 跟建制妥協, 分享權力, 再用這微小的權力去影響政府, 若沒有建制分配的權力, 就只剩下無力. 這就是東方文人的主要心理.
何不把問題倒轉來看呢? 為何文人不參與建制就會完全無力? 這些人看似只要無法加入建制, 他們就不能做任何事情, 所以說來說去, 他們的想法都是加入建制, 留著建制然後當個他們定義的好人. 因此, 只要調整留在和加入建制的門檻, 就足以控制他們的行為.
他們並不考慮一個可能性: 就是建立真正不需要建制也能夠存在的力量. 李嘉誠並不參選, 不當官, 他從商, 他的影響力壓倒了香港大部份政客與文人, 因為他是個商人, 這樣的人才能夠與建制 bargain, 爭取任何東西, 包括民主, 而不是被一個選舉主任和修改法律的人定你的生死.
你成為科學家, 成為工程師, 成為傭兵, 成為商人, 都可以很有影響力, 哪怕是一個賣牛雜的小販, 都比一個只能依附建制的人更能爭取民主. 覺得百業皆穢, 猶其厭商, 鄙視技術, 這是東方文人的特質, 因為東方文人的教育就是建制預備軍, 所以從性格上廢除你不依附建制生存的能力.
民主除了「投票」和「少數服從多數」外, 其實不存在我們民主運動參與者的腦子裡, 他們大部份的思考方式都是圍繞著道德與模仿, 實際上是個東方的乖小朋友, 這也理所當然. 乖小朋友不需要思慮行為的對錯, 只需要找到正確的權威去聽他們的話, 模仿他們的行為, 這也是為何會進行絕食的原因.
如果我們不看到香港民主運動核心的思想問題, 我們就算放棄了絕食也只會走進另一個教條裡, 永遠的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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